得县老爷青睐,与陶老爷相谈甚欢,将村民唬地一愣一愣的,饶是村长活了一大把岁数,勉强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也不得不仔细掂量掂量对待钱洢洢的态度,可不敢再有一丁点多余的心眼,否则被发现了就会落得个六亲不认的下场,林园土地的事教训虽不大,但也够喝一壶的了,往后可不想再喝一缸。

    “哟嚯,我以为没人愿意卖给我呢,比预期的好了不少。”钱洢洢抖了抖写了四个名字的纸,满意的点点头。

    村长又看了看一目了然的几个字,颇有些心虚的解释:“其实大伙更中意的是做好标记种在园子里,主要是考虑到以后都不能改成卖,便一开始就选了不卖。”

    “哦——”她漫不经心的拆台道,“要是免了租金应该就不会有顾虑了,哎,我也得吃饭哪,往后还要养活一大票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村长讪讪,努了努嘴不再言语,再说下去也不能说出朵花来,反而还会听到更多的挖苦之语,他老了老了还是想保留一些尊严。

    看村长呐呐的模样钱洢洢心下好笑,将人送走时心思一动,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噎死人不偿命的话:“又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我的,以后还能再买杏树自己种啊,两不耽误嘛。”

    刚没走几步的村长一个趔趄,差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被烤成肉饼。

    多半是上一世过的太苦,这一世怎么看怎么顺利,前几天还为钱为种植发愁,转眼一过什么都非常完美的解决了,除了欠债这一点不尽如意外。

    哎,还钱还钱,二十一世纪定时定点还房贷,好在只有一个债主嘛,这一到了古代,嘿,好家伙,不仅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钱不说,债主还有好几个,要是催上门来,一人百来口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

    县老爷、朱春、钱田、花大娘、莫苦、鹿天,还好还好,都是熟人,不会有人下黑手。

    日子一忙碌起来总是过得很快,秋日的第一场雨如期而至,解了燥热的空气。

    艰难挖过的土堆得高高低低,浸入雨水后自动躺在了一条水平线上,都不用人工后期加工,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站在坝上一眼望去,一寸寸土地已然成型,只等着属于它的作物停留在此,来年结满丰盛的果实。

    “我想去把那个小池子挖出来。”钱洢洢眯着眼狠咬着牙说,仿佛那个连雏形都还没有的池子是她八辈子的仇人似的。

    莫苦想了想,还是说道:“下着雨呢。”

    “正好,可以看看储水量如何,这会儿泥土软和好挖,等崔工下次来可以直接贴石砖,往后下雨就能慢慢蓄水为后面种树做准备。”

    雨下了一天一夜犹没有停歇的趋向,瓦沿边的水如珠子一般砸在地上,溅了满墙。

    莫苦抬头望了望不小的雨:“我去吧,你在家呆着。”

    “那……一起去吧。”钱洢洢动作迅速的取来斗笠,二话不说戴着就往朱春家冲,莫苦拦都拦不住。

    “呐。”她将蓑衣递给莫苦,边取来自家的蓑衣边说,“上婶子家借的,改日也应该再做一副,诶,你会做不?”

    莫苦看着钱洢洢穿上蓑衣,犹豫半晌才开始穿自己的:“花大爷会,我明天向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