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怨气,其他人看不见。

    就比如来迎接他们的中年男人,他顺着凌琪几人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能看见撒着零星光点的夜空。深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中年男人,眼中露出一丝畏惧的神色。

    李宅很热闹,庭院里欢声笑语,筹光交错。凌琪走在凌玥身边,由中年男人带着一路穿过人群,往里面的大厅里走去。

    凌琪三人穿着完全不像是来参加宴会那么正式,人群的目光免不了落在他们身上,见前头的中年男人频频回头接引,态度恭敬,更加好奇他们的身份。

    进入大厅,沿着楼梯上去,直接上了三楼。

    凌琪微不可见地皱了下鼻子。

    靠三楼越近,怨气就越重,而步入三楼,凌琪还隐隐闻到了一丝腐烂的气息。

    三楼的某个房间门口,一个杵着手杖的白发老人站在那里,看到他们出现,严肃的神情有些微放松。他上前一步,不见一丝轻慢地对凌玥道:“凌小姐,您好。”

    “李老先生。”凌玥笑着道。

    李老爷子侧身让开,门被两边的保镖推开,那让凌琪不适的腐烂味道更加清晰地从里面飘出来。

    这是一间卧室,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那浓重到溢散出屋子的腐烂臭味,就是从青年身上钻出来的。

    青年面色苍白,骨瘦如柴,俨然一副病入膏肓将要不治的模样,但这是普通人的视角。从凌琪的视角来看,青年浑身怨气,脸色青黑,那腐烂的气味,像是从灵魂深处散发而出。

    “凌小姐,我儿子他还能救吗?”中年男人,即青年父亲李先生担忧地问道。

    凌玥未答,在李家人紧张地神色下盯着青年看了快要一分钟,才起身问:“他做过什么?”

    李先生看向自己的父亲。

    李老爷子叹了声气,“见死不救。”

    青年叫李斐,是李老爷子唯一的孙子。生于豪门,李斐可以说是生在福窝中,又因为只有他这么一个孙辈,家里难免宠了些。

    李斐的玩伴家境莫不与他相当,但不同的家庭教育态度不一样,李斐虽受宠,李家对他的教养相对还算严格。但李斐的那些玩伴就不一定了,所以李斐的玩伴们质量一直是参差不齐。

    半个月前,李斐被一个朋友约出去玩。那朋友刚买了限量款的新车,很高兴,拉着李斐喝了不少酒。

    李斐那天没有开车,他坐的是这个朋友的车。这个朋友平时就玩得比较疯,喝了酒,加上刚提爱车,回去的路上人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朋友将车速提到极限,但酒精麻痹了他的脑子和手脚,在车子转弯时,他的车子将一个在路边等着过马路的女人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