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是讨厌的消毒水气息，还混合着其他奇怪的味道，刺鼻到难以忍受。
黎烟不得不睁开眼，从梦境中回到现实。
眼前是大片的白色，普通的天花板，还有一圈铁杆，床帘拉了一半。
身体不动，眼球向下看。
脖子上带了固定的颈托，身上还是那件婚纱一样的大裙子，只是洁白不再，变得破破烂烂，宛如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稍微一动弹，浑身上下哪里都跟着疼。
没忍住，疼得轻哼了声。
和医生说话的傅绍元立马转头过来看她。
两人视线相遇，黎烟垂下眼，避开了眼神交流。
傅绍元没在意，他快步走近，关切道：“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这话说的，她摔了那么多外伤，能舒服才怪。”医生缓步走过来，从后面推开傅绍元，检查了下黎烟身上的伤势，说道，“万幸身上都是外伤，没有伤到骨头，静养几天就好，头有哪里感觉很不舒服吗？”
黎烟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凭感觉感受了下，小声回：“应该没有。”
“看起来没什么事，没有明显外伤，建议伤好了以后拍个头部ct看看，放心点。”
黎烟眼神示意明白了。
“行，没什么大事我就下班了，你们自便。”
医生把白大褂一脱，露出里面深灰条纹的家居服，拎着包就准备走。
“哎，医生……”黎烟叫住他，“我是要住院吗？”
医生回头看她，又看了眼傅绍元，说：“你要是愿意被某人带回去就可以不住，要是不愿意被人管住也行，就是摔的地方多了点，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太担心。”
说完，医生从钥匙串上取了下一个，扔给傅绍元，“走的时候把我办公室锁上。”
医生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黎烟和傅绍元。
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情况，没法继续当他是空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