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吃瘪的模样,晓仙女心中愈加痛快,却依旧洋装无意,一手遮唇做出惊讶之态:“天呐,不会都被我说中了吧?”

    离朝熠头一回被一个女人气得浓烟直冒,胸闷气短,甚至不敢去瞧小郎君此时的面色,憋屈得想揍人!

    艳美的舞姬气鼓鼓的小模样着实惹人怜爱,玉熙烟窥了他两眼,略显羞意道:“若是朝朝姑娘不嫌弃,在下也不妨替姑娘照看令媛一段时日。”

    闻言,离朝熠火气更大了,满脸写着“我不开心”几个大字,小郎君竟不信他的话!

    见他脸色涨红,玉熙烟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便伸指扯了扯他的袖子以做提醒。

    衣袖被扯动,离朝熠低眸,瞧见小郎君暗戳戳的小动作,方才那股莫名的恼火瞬间烟消云散,小郎君原是在意他的。

    美人儿展颜为笑,玉熙烟才宽了心,他上前从胖墩手里抱过已熟睡的女婴,因未曾抱过这般大小的娃娃,他显得有些手生,便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伤了怀中的小可爱。

    知晓师弟已被这妖女迷了心智,晓仙女也不再做笑,正色提醒他道:“师弟,除妖途中凶险异常,带上这对孤弱母女多有不便,若是她们有个万一,你又如何向师门交代?”

    她所言不无道理,然放她们不管,玉熙烟心中又过意不去,便诺言道:“我定会倾尽全力护她们周全。”

    晓仙女动唇,却又欲言又止,到底只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而后几日,关于堂堂离焰宫的少君主是如何厚颜无耻整日穿得花枝招展在小郎君面前孔雀开屏一事,幻境中的葵浣二人见惯了百般令人无语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寻了一处角落就地打坐,坐看幻境中的场景变换。

    因不便在心上人面前显露自己暴力的一面,娇弱的舞姬总在英勇的小郎君收服妖物之后拍手叫好,每每便惹得年少的小郎君面红耳赤。

    “所以你是不是从那时候便记恨我师尊了?”景葵托腮问坐在一旁的离浣,又扬了扬下颌示意面前的景象,“瞧瞧你哥哥,眼里除了我师尊还能放得下旁的东西吗?”

    离浣同他一样托腮,却不在意道:“我倒并未记恨你师尊,毕竟我还要和一个好色老头儿斗智斗勇。”

    “好色老头儿?”景葵不解,“你指的是?”

    “喏,就是那位。”离浣懒洋洋地挑了挑下颌。

    只见幻境中所处的客栈门外,走进一位鬓发花白,胡须足有半臂长的道袍老耆,老耆手持一挂算命招匾,瞧见窗侧一位红衣女子,行至座前恐声道:“我瞧姑娘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离朝熠被突然窜至面前的糟老头子惊了惊,瞧清来人模样,才安定地坐于原处不做反应,只淡笑应之,不打算与他攀谈。

    然神神秘秘的算命先生并未就此退去,见他身侧的摇篮里躺着一只女娃,又摸摸发白的胡须绕着摇篮转了半圈,高深莫测道:“我瞧这女娃眉宇之间隐隐带苦,生来定是不幸,然她命中有贵人相助,将来定会脱离苦海,得他人将其视若珍宝。”

    言及自家的小丫头片子将来会被他人视若珍宝,离朝熠酌了一口茶,倒还算能听,便未急着拆穿他神棍的身份。

    见他似是动容,算命神棍拿捏了一些技巧,便再次美言相向:“这位小娘子生得这般美艳,想必夫家定是个英勇无畏的将才,如此才能配得上姑娘这样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