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帘内坦出?一只纤纤素手,其腕上覆着一方薄薄的丝巾。

    两指按在脉搏跳动处,金以恒低眸,这只小?手的手心还留有荆棘刺伤的疤痕,未曾修复,别离数日?,而今再?见,心中却是难掩的酸涩。

    “金医师可诊出?些什么?”一旁的男宫侍见他似是发愣,好意出?言提醒。

    金以恒回神,收回搭脉的手,敛了剑眼中落寞的神色道:“你们的小?郡主?并无大碍,稍后我为她配几副药来稍加条理几日?便可。”

    “如此便好,实在是有劳金医师,”宫侍听此极为宽心,而后摊臂示礼,“还请金医师随我去后殿药房内取药。”

    “且慢。”金以恒起身正待随那宫侍离去,只听帷幔内传来一声?嘱令,二人同时止住脚步。

    见帘内的那道影子从榻上起身,宫侍上前毕恭毕敬问?道:“小?郡主?可还有吩咐?”

    隔着薄帘瞧了立在宫侍一旁影子,离涣命道:“我有些不适之处想与金医师单独说,你且退下?。”

    “这……”宫侍似是为难,左右不定。

    知晓宫侍阴奉阳违,善于伪装,有意监督她,离涣故作恼怒,斥道:“我这个郡主?说话?已经不管用了吗?!”

    宫侍老奸巨猾,也知晓她是有意发怒,便顺着她的意思低首俯脑应声?:“小?郡主?切莫动怒,老奴这便去门外候着。”言毕便弓身退出?门外,阖门之际还偷窥了一眼金以恒的神色,发觉他无异样才彻底合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两人,金以恒却依旧有礼有节问?帘内的人:“不知小?郡主?是哪里?不适?”

    小?郡主??

    离涣心一冷,只觉这个称呼自他口中说出?异常生疏。

    那日?在水云山不辞而别,本想心中的不舍只为未能寻到复活哥哥的法?子,可是回了离焰宫,她的脑子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明日?她大婚,她想在此之前最后以她离涣的身份再?见他一面,故而抱病谎称非水云山的金医师来不诊,叔父倒是同意了,可却依旧将她看得紧,连与他独处的机会都如此难得,他还却要在此时与她如此生分,想来是那日?的事?他还未原谅她。

    思及此,离涣哽道:“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金以恒顿了顿才明白过来她所谓的生气,坦然笑道:“小?郡主?多虑了,金某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未曾放在心上?”离涣自顾自道嘀咕一句,忽觉他不与自己置气反倒让她心中更加不快,还不如与她计较的好,可她到底又在难过什么呢。

    将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却,离涣正经问?道:“玉哥哥可还好?”

    提及玉熙烟,言谈之间,金以恒倒与她近乎了些:“你不必担心,他现今安好,明日?定能赴你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