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萧恒知道自己这个谎说的仓促,正努力在心中搜刮着其他理由，预备了庄子因要是接着问，他也能把人搪塞过去。
谁知庄子因明知他在撒谎,却连一句疑惑的话也不曾有，只是笑眯眯点头道：“巧了,刚好我那天也有事情，萧老师这几天还是好好工作,为学术会议做些准备。”
“你有事情？”萧恒心中奇怪，顺口问道，“怎么没听你提过，你又要和那些人出去玩吗？”
他自己都没留意到,在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中带了点焦躁的情绪。
“当然不。”庄子因有些心虚道，“刚刚才确定的，我和王栗姐约了。”
萧恒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哦，挺好的。”
瞧瞧,这才第一次见面,两人就相谈甚欢,连后天去干什么都约好了。
他说完这话,看都不看庄子因,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冷冰冰地观察起上一批样本的切片来。
庄子因趁着萧恒背过身去,快乐地向王栗比了个耶。
王栗答应他不告诉萧恒这笔经费的来源，两人正要商量着什么时候避开萧恒，往实验室的那个卡里充些钱。
学术会议虽然是下午才开始，可萧恒和王姨有约，早上十点钟就已经从实验室出发了。
王姨将萧恒约在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咖啡厅,她这次完全是暴发户打扮，全没了在庄家做活时的恭谨之态。
“萧老师将子因带走，想必是知道了我要做什么。”王姨用她鲜红的指甲轻轻敲着杯口，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萧恒。
“要是说那碗粥，我确实查出了点东西。”萧恒直视着她的眼睛，平静道，“你在庄家也待了这么些年了，何必一定要对子因下手。”
“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和你探讨我做事的动机的。”王姨轻蔑地笑了笑，“上面有人不想让他好好的，我只是起到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只要给我的好处足够，跟少爷的那点感情又能算得了什么。”王姨喝了口杯中的咖啡，却因苦而狠狠皱起了眉头。
“我这次过来，是要和萧老师做个交易。”王姨看也不看，就将桌上的方糖尽数拨到了自己的咖啡杯里。
“给我派活儿的那人说了，如果萧老师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给你的好处比我的只多不少。”王姨的瞳孔贪婪地放大，“如果这事办成，不仅可以让你的职称直接升到教授，以后的经费也不成问题。”
“还有。”王姨眯起眼睛，核对了一下手机备忘录，“以后但凡是有你参与的奖项，都能毫无悬念的落在你的头上。”
萧恒听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这会儿抬起头来，平静道：“我不需要。”